爸爸开始早出晚归,也常常不归家,妈妈老了很多,她去我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多,却没有再看我的记事本。
她是不敢看么?
呵!
——
我死后的第一年零三个月。
爸爸这晚又没回家,妈妈肚子疼,她给爸爸打电话,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女人。
她说爸爸已经睡了。
妈妈把电话打给妹妹,让她回来送自己去医院,妹妹说,「我困的不得了,你自己想办法不就好了。」
妈妈最后挣扎着一个人去了医院。
急性阑尾炎。
连手术都是一个人做的。
她突然想起那次我给妹妹换肾,没有一个人在手术门口等我。
她在医院又哭了,叫我的名字,「静静。」
——
我死后的第一年零六个月。
爸爸的女人登门了,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儿子,她让妈妈把我的房间收出来给她儿子住。
她说,他儿子出来工作,租房子不划算。
妈妈不同意,爸爸又打了她。
后来我的房间还是被收拾了出来,妈妈将我的东西放上了楼顶漆黑的阁楼。
她在阁楼看我的日记。
「工作的第一年,我开始将每月工资的一半留给妈妈做生活费,我希望她能对自己好一点,但发现她偷偷将我给她的钱都给了妹妹,她让妹妹吃好点,买好点的衣服鞋子,却不曾在意过我,我已经不再期待妈妈爱我了。」
那一晚,妈妈在阁楼坐了一整晚。
——
我死后的第二年。
妹妹又搬了回来,她和祁佑再次吵架,濒临分手,因为妹妹和网上的榜一大哥见了面。
祁佑怀疑她出卖了身体,她不承认,反咬祁佑和公司女同事暧昧。
妹妹住回来后,生活习惯很不好,晚晚熬夜不说,房间里全是喝剩的奶茶咖啡瓶子。
妈妈劝她爱惜自己的身体,肾要是再坏了,没人能给她换了。
妹妹大发雷霆,将手里的奶茶摔在妈妈身上,说妈妈咒她死。
哭着闹着,让爸爸教训妈妈,替她出气。
妈妈又挨打了。
她又去了阁楼,再次翻开了我的日记。
「工资翻了很多倍,给妈妈的钱没有翻倍,我已经学会了不再讨好她人,我要学会更爱自己,真好,我觉得我慢慢不爱妈妈了,再接再厉,总有一天,我会赚够钱,彻底和这个家的所有人说再见。」